第(2/3)页 张知青汗水淋漓地在这山凹子下面总共挖了四个坑,程老和老孙一个一个打量,每一处的泥土都仔细翻看,那老孙甚至还抹了一把泥往嘴里面送,也不知道他这么咂摸能够尝出什么滋味来。 太阳偏西,我们带着四份泥土回去,程老绝口不提关于古墓地址的任何事情,小心翼翼地防范着。我一点好奇心都没有,帮着张知青背土,一路走在前头。回来之后,程老找到了申重,几个领导在屋子里商量了好久,也不知道说些什么。 这些麻烦事儿自有领导们操心,而我则在一个老乡家里找到了小鲁,他今天无所事事,蹲村口晒了一天的太阳,瞧见我,乐呵呵地问吃了没。我和小鲁之间往昔还有些竞争的劲儿,不过自从黄岐来到我们二科就同仇敌忾了,彼此之间倒也亲近了许多,再说当初在省钢那儿,我还救过他的性命,关系自然有所不同。 闲聊两句,小鲁问我,说:“这些人到底是为什么会这么重视这事儿?” 埋在土里面的东西又不会长腿跑了,早一天挖、迟一天挖,这个有什么区别,弄得这般如临大敌,还真的有些人心惶惶呢。 此行的意义,在出发之前申重就已经给我们统一过思想了,不过小鲁这人一向觉得死物不如活物,那些从土里面刨出来的东西,以及所产生的历史意义,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。这几天工作组紧张的气氛让我们所有人心中都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,私底下的怨言也颇多。这些牢骚话我也懒得附和,又闲扯了两句,我问起黄岐,小鲁告诉我,说那家伙不肯与我们为伍,今天一整天都跟那些战士们混在一起。 天已入夜,有人送来晚饭,是托老乡做的白面蒸馍,我们吃完之后也没有再多谈,工作组有纪律,不准私自外出,所以就早早地歇了。 不过这一觉并没有睡好,半夜的时候,外头突然传来命令,说要紧急集合,这话可真的是要人老命了。我们这屋子里的五个人都开始骂起娘来,没想到传话的人更凶,直接在外面拉起了枪栓,大声喝道:“所有人立刻起来,到村口的晒谷场集合,再啰哩啰嗦就动枪了啊!”这话说得所有人都醒了,枪乃凶器,当兵的一般都不会说这话,一旦说出了口,就说明他们真的就有这种心思了。 我和小鲁慌忙起床,草草将衣服穿上,跟着屋子里的其他人一起急急忙忙地朝着村口晒谷场跑去。到达的时候,发现大家都在,四周燃着几只火把,将程老、申重几个领头的脸照得无比严肃。 场中大部分的人都是刚刚醒来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不过一报数才知道少了一个人。那人是科考队的,程老的一个学生,叫做张快。 我对这人完全没有印象,小鲁倒是记得,告诉我,说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、老老实实的男学生。这人失踪了,到底怎么回事,无人知晓。而领头的几个人一脸严肃,当查清楚失踪的人就是那个张快时,程老和申重进行了再一次的讨论。他们起初还能够压低嗓音,然而说了几句,双方的火气都大了起来,我们在旁边也听得到几分,大意是程老害怕会有风声走漏出去,被人捷足先登了,我们需要立即出发前往山中,而申重则以安全为重,认为夜里赶路太危险,不如等到天明再走。 第(2/3)页